般若锋兮金刚焰

作者 释智诚 秋吉彭措

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 南无大智文殊菩萨摩诃萨

来源:解脱之光工作室 扎西拉姆 制作的电子书《般若锋兮金刚焰》

序言

作为大乘佛教的两大主流,藏传佛教和汉传佛教均有着辉煌的过去,在如今风云变幻的时代背景下,亦都面临着如何保持和发扬自身优良传统以坦然迎接未来的现实课题。

引人瞩目地,现代文明所掀起的多元化和全球化浪潮,正在逐步淡化地域在界定人类文化现象中曾经扮演过的重要角色。大家似乎比起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好奇:在这个蓝色星球的另一方,人们是在如何的生活、思考和祈愿呢?是否存在可以帮助自己有效提升生命质量和精神修养的异域文明呢?正是在这种诚意的开放心态和现代信息交流方式推动下,人类以及人类的诸种文明越走越近,许多有价值的文化现象也有了更大的自由为全人类所共享。

既然值此前所未有的时代机缘,既然同为大乘佛教的出色代表,汉藏两地佛教界理当求同存异携手共进,充分发挥世尊圣教的整体优势以广利有情。从有机系统的整体威力远大于部分的简单之和这一基本原则出发,我们看不到内道各教派的圆融和合对于弘法利生大业有何不利之处。

相反地,由历史等原因造成的汉藏佛教间的相对陌生,已显露出不容忽视的负面影响。尤其是这种陌生正为某些人加以不负责任的利用之际,就更应该引起佛教徒的足够警觉。

我们的意思,并不是说台湾的萧平实是借机诽谤藏传佛教的始作俑者,也不是说他的投机活动有何特定的打击目标或明确的行为规则,但事实上,他的令人不无吃惊的无序破坏力显然已对藏传佛教构成难以原谅的危害。而这一点,是作为藏传佛教普通学人的我们,所不能不备表关注的。

进一步审视发现,萧平实对藏传显密教法的蓄意曲解和诋毁,乃是其毀法坏教之系统计划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当我们同时看到汉地久负盛名的三论、天台、华严、禅宗、净土等传统宗派亦未能幸免于难,尤其吃惊地发现他竟是盗用尊敬的玄奘法师创立的唯识宗名义胡作非为时,不免深感过分。

萧平实大肆批判传统圣教、企图以一己邪说取而代之的做法,早引起教界正信佛子的普遍关注。在危及整个释迦圣教根柢的情势下,萧平实对传统精神支柱的这种大规模、全方位攻击,显然是可疑的。由怀疑进而仔细端详其种种言论,复鉴之于凿然可信的佛经祖语,这是大多数汉藏正信佛子决心奋举破萧大旗的基本过程。

至尊上师索达吉堪布仁波切在《破除邪说论》一书中,已对萧平实的诸多谬论作了有力破斥,同时阐述了显密佛法的互不相违。萧平实见势不妙,遂从其“正觉同修会”中唤出一个叫张正安的弟子作为代言人,写了一本《真假邪说》,企图以更加活泼的叫骂搅扰公众视听。本来,发心清净、如理如法的辩论是佛教所容许乃至提倡的,但是目于《真假邪说》一书,明眼者随处可见众多谬误,字缝间更弥漫着自赞毁他、贪嗔随转的异味。究其实,这不过是萧氏邪说无理挑衅传统圣教的继续罢了!

既然不巧碰上有人对汉藏清净佛法、古今公认大德肆意诽谤,就不由得我们不站出来说几句公道话,报佛恩、师恩于万一。同时希望欲求解脱的佛门弟子,能透过我们的解析认清萧张师徒的反佛本质,擦亮择法慧眼,不要盲从于邪师谬论而与如来正法背道而驰。

萧平实师徒所犯错误,具有一定的代表性,他们也正是通过利用学佛历程中容易遭遇的误区,才暂时迷惑了一些善良佛子。因此希望本书能较全面地廓清有关迷雾,对显密佛友树立正信正见起到一定的助益。

法界本性乃是超离一切分别戏论的现(明)空大双运,作为大乘佛教两大车轨的中观和唯识,均是帮助学人无误生起此一根本正见的重要法门。在最究竟的层面上,空有二宗早就互致了殊途同归的问候。所以,如果心存偏见,盲目扩大中观和唯识间的暂时差异,对空分或现(明)分任一方产生偏堕、耽执,都是不可取的。

现基当然十分重要。一个高级的思想体系有责任对世间万法的显现基础,给出尽可能合理的解释。这一胜义本元如何安立,是追求终极真理的科学、哲学和宗教的最核心内容,人们经常听得见的就有上帝、大梵、道、绝对理念、唯意志论等等。现代物理学也试图通过超弦理论、M理论、量子引力学、无边界宇宙等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微观和宇观的研究日益密不可分,大统一进程势不可挡……

迥然超胜于一切世间学说的内道正见来自佛陀的恩赐,明空双运法界如来藏不仅在理论上尊胜诸方,而且这一究竟现基也是大乘佛子实修悟道、圆证佛果的根本所依。同时,令人警觉地,对此根本要义的曲解,也就有了可能对佛教构致最大程度的危害。

佛法博大精深,诸如了不了义、密意和意趣、文句和意义等甚深微妙处,不是没有师承的依文解义者所能轻巧通达的。这一客观制约,使萧平实对佛经论典的严重误读成为可能。居然从离戏无垢的大乘教典中,挖掘出敢于对般若大空性说“不”、并且始终以凡夫分别心加以确认和肯定下来的实常胜义谛——“第八识如来藏”,这不能不说是无知和狂妄对自己的主人开的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三藏法数》说:“神我,即第八识也。外道执神我能生诸法,常住不坏,计为涅槃。”作为萧氏邪说的非理内核,这一散发着浓烈常见外道异味的遍计法——“神我阿赖耶识”,已经扮演了过多不光彩角色,早该劝其卸妆退场了!

作为终极真理的现基若有无常变化,显然是不优美的,够聪明的外道徒多能想到这一点。可是,他们很难明白,承许一个落于有边戏论的实常本元,更加不能自洽。试问:自性不空的实常本元在生起世俗万法的过程中,起不起作用呢?如果不起作用,安立这一胜义谛有何意义?如果能起作用,它就必然发生变化、运作,从而与“自性实有恒常不变”的自宗承许相违!——毋庸置疑,拒绝离戏大空性的自性实有,再加上个恒常不变,这两项“胜义特性”乃是对(哪怕最细微的)施功运作所要求的活性的双重扼杀!

从实常僵化的现基本元(无论是人格化的还是物质性的)如何衍生出相对层面的生灭有为法,是古往今来一切不懂般若大空性的常见外道绞尽脑汁都无法解决的难题。不受实有迁变和运作的理证妨害的现基大无为法,只可能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与大空性无二双运的光明如来藏。现(明)空双运、远离任何偏堕戏论的中道实相,才是佛陀以及印藏汉祖师们的清澈密意。轻率挑衅如此殊胜的大乘妙义,无疑要冒极大的风险。古德们破斥以数论外道为典型代表的常见戏论时,早为此类邪见(及其现代升级版)备下了“隆重”的葬礼,我们尤其乐意为再将其遣送回不碍事的角落而略尽绵薄之力。

萧平实对般若大自空掩饰不住的敌意,一直在向世人娓娓申述躲在谤法者心坎深处的对双运大法界的畏惧和恐慌。这类人有时也知道,需要文过饰非地在嘴角边挂上些诸如空性、无我等字眼,可一旦要求他们老老实实接受大空性规范,具体放下心头实执,便会立即激起强烈反弹,再难坐稳!手心里一样东西也抓不住,他们觉得缺乏安全感。

可怜的轮回者想不通,为什么要连所谓的涅槃、解脱、现基、唯识等也不作实执实解,才能最安全地到达彼岸。补处弥勒在《大乘庄严经论》(藏译名为《经(观)庄严论》)中说:“分别若恒有,真实则永无;分别若永无,真实则恒有。欲修最上修,不见一切修;欲得最上得,不见一切得。”《成唯识论》云:“诸心心所,依他起故,亦如幻事,非真实有。为遣妄执心心所外实有境故,说唯有识。若执唯识真实有者,如执外境,亦是法执。”与中观见一味一趣的此等唯识至理,萧平实师徒想必还生疏得紧,这就难怪他们会实执结心、把实法与人了!

究实而论,般若大空性意味着对有漏分别心的彻底超离,拒绝大空性则无异于纵容和挽留凡夫心识。对此,了义唯识学所见略同。众多经论在在说明,在圆证二无我、荡尽人法执这个根本点上,唯识并不落中观之后。故此,对唯识、阿赖耶、自证分、依他起乃至圆成实的实有执著所必然招致的如理破斥,不仅来自中观宗,同样也来自了义唯识宗。讹传已久的“藏地一概以中观破唯识”之说,在很大程度上即源于对此理的无知。

有人误以为,萧平实和藏传佛教之间的纠纷,属于教内空有之诤的范围。这是不对的。因为:其一,作为萧氏邪说非理内核的“神我阿赖耶识”,以其实常僵化的显著特色,在出洞伊始就露出了外道常见邪执的尾巴,与内道的任何唯识学观点均对不上号,且处处与弥勒、无著、世亲等圣祖教言现量相违;再者,藏地不仅有胜妙了义的自空见,因明、唯识、大小阿毗达磨等教法也十分齐备,如来藏学说(称作“他空中观”或摄于“随教唯识”中)更有着十分清净的传承,因此,圆满抉择了双运大法界本面并完具释迦一代时教的藏传佛教,本身并无任何偏堕或缺憾处;尤其需要指出的是,藏地祖师从不认为中观唯识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下文的论述将说明这一点),此与蕅益大师《大乘起信论裂网疏》的观点十分相似:“夫天亲宗瑜伽而立唯识,先以唯识破我法二执,次明识亦如幻,非真实有,故亦名为破色心论。今乃目之为立相教,可乎?龙树依甚深般若,遍荡四性情执以显法性,故曰:欲具足一切佛法者,当学般若。又曰:若以无此空,一切无所作;以有空义故,一切皆得成。今乃目之为破相教,可乎?”所以说,片面耽执性相、空有、破立等表面词句而割裂圣教、竞争门庭,恰恰是汉藏圣祖们大力破斥的对象,而不是相反。

正因为存在严重先天缺陷的“萧氏神我伪唯识”的自然生存空间极为逼仄,所以萧平实师徒不得不拼却全力将别人都一股脑地诬作“落于意识”、“未离想阴”、“常断外道”,以图侥幸逃脱对自己贬毁般若大空性、把实法与人、扰乱圣教的责任追究。他们显然误以为,现在已经到了单凭尖叫声的分贝值来判分真理的时代。此种童心未泯的天真梦想即将破灭!

萧氏邪说的肆意横行,暴露了中国佛教界的一些深层问题。我们注意到,萧平实在搞破坏的过程中,非常机敏地利用了一些历史遗留问题和普遍存在的错误观念。虽然在空、有的偏堕上,他和印顺法师各执一端,但在迷醉凡夫实执分别心、大肆诋毁传统圣教以及对金刚密乘深怀邪见等许多方面,两人都存在很大的一致性。这让我们深深感到,显密佛法真义已到了非澄清不可的地步,只有通过深入系统地抉显正法本面,才能顺利埋葬非理邪说、震慑不良分子。故此,显正而破邪,破邪而显正,必须有机地结合起来!

本书前四章主要涉及事相方面,如藏传佛教概况、萧平实师徒的水平和野心、汉藏密法的源流和关系等。尤其在第四章中,我们对纯学术性佛教研究、大乘非佛说谬论、断人正信的印顺思想等进行了必要破斥。后面的内容,基本按见(含五、六两章)、修(第七章)、行(第八章)、果(第九章)的次第展开。第八章“如意自在”对世人误解较大的焦点问题——密宗双运、降伏等禁行,作了适当阐述,相信众多大乘了义经教和华严事事无碍、天台性具善恶等妙理,不会给无知的谤密者带来什么好消息。

因笔者学修有限,所以难免会有不当之处。但总的来说,摆在读者面前的这部书,在尝试融通中观唯识、显宗密宗、汉藏佛教等方面,尚不失为引玉之砖。联袂剿灭萧氏邪说的正义事业,给汉藏佛教界提供了一个相互了解、携手共进的好机会。在这个意义上,我们感谢萧平实师徒。

自诩为“末法孤子”的萧平实或许没料到,释迦圣教尚未衰败到任谁皆可为所欲为的地步,他所苦心兜售的“神我伪唯识”,也难以鱼目混珠。《真假邪说》出乎其作者意料之外地为我们提供了一个重建教界新秩序的契机,有理由相信,随着显密佛法真义逐渐深入人心,各种邪师谬论必将迅速成为历史!

看来,萧平实“独夫孤子”的道路,相当的坎坷而凄凉。如果要埋怨,那也只能怪自己早投生了几千年,而这一点恰恰是张正安和同修会所帮不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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